凌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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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

如同张无忌所料，黑曜进攻金铭，杨逍并没有坐视不理，立即派兵及拨出物资支持，有了白翎这个后盾，金铭将更为固若金汤，要吞并并不容易。

然而，就在这时，一个犹如及时雨的消息传来了。

张无忌派出的密探，经过多月的努力终于有了成果，把杨逍在父母双亡后和进宫前的事情一丝无遗查出来了。

阳顶天把这秘密守得滴水不漏，若非派上黑曜最精密优秀的探子，杨逍的身世恐怕真的永远成谜。

张无忌看着探子送回的书函，心中五味纷陈。

“母后此言差矣，所谓英雄莫问出处，骁王对白翎的贡献有目共睹，又岂可因其出身而一概否定？”能胆敢反驳柳芯茹的，除了杨逍，当今朝野上下就只有说出这话的范遥。

范遥出身将门世家，先祖三代都是显赫名将，将门虎子，英雄出少年，范遥年纪轻轻便屡立战功，深得阳顶天重用，并收为义子。他跟杨逍惺惺相惜，情谊深厚，向来以兄弟相称。虽然他听到杨逍的身世时，就像其他人一样惊愕不已，但始终认为人没有高低贵贱之分，杨逍既有帝皇之才，又深得父皇信任，不管出身如何，这一年多来的政绩都是有目共睹的，只有他才能带领白翎对抗黑曜，如在此关键时刻失去了他，白翎将来定必落入黑曜之手，堕入万劫不复的深渊。

“珧王，依你之见，白翎就该听从一个男妓之命了？”柳芯茹挑了挑眉： “一个养子统治国家已为人垢病，现在还要全国上下听命一个人尽可夫，下贱卑污的人，珧王认为将士会怎么想？他们会甘于服从吗？白翎现下危机重重，怎能让国家存亡掌控在一个不能得人心军心的统治者手中？”

“母后，你该知道，骁王掌有兵权，禁军也在他手中。”见她咄咄逼人，范遥也不再客气了，干脆以武力相逼： “你们若要反他，还得问过白翎的数十万大军！”

“范将军，看来最不清楚形势的是你吧！”柳芯茹语音刚落，宫中禁军已进入朝堂，重重包围着他和杨逍。 “你以为他的军权真的这么稳妥？军中也有不少本宫的心腹，再说，堂堂白翎大军，怎能听命于一个男妓？现在军中传言四起，早已有人不服受杨逍命令了，范将军统领大军，对属下的心思应该最清楚不过的。”

范遥无言了，这的确是事实，自从流言开始在国内四散，军中人人猜疑不安，就算骁王真的擅于领兵，但一个出身青楼的人，实在难以令众将心服口服，尽管仍有部份将士对杨逍忠心耿耿，可已有异心的却也不少。

“皇弟，此事不用再争论下去了。”良久，一直没发一言半语的杨逍终于开口： “杨逍岂是贪恋权位之辈？若能报效国家，救白翎于水深火热，杨逍万死不辞，若杨逍的存在只会令国家分崩离析，这骁王不当也罢。”

“皇兄，难道你能眼睁睁看着白翎被黑曜吞并吗？”

“范遥，你这么说，是指白翎没了杨逍便会亡国，是吗？”柳芯茹立即藉此挑起众怒： “难道朝堂上的各位大臣，殷大人、韦大人、谢大人、周大人、柳大人…就是众位加起来，也不及一个杨逍吗？”

柳芯茹这样一说，堂下立即议论纷纷，白翎人才辈出，难道他们还不如一个杨逍？这是置他们于何地？

“本王不是这个意思…”范遥一时不知如何反驳。

“既然白翎已容不下杨逍，我又何苦要死缠不放，乞求留下？”虽已处于劣势，杨逍仍是笑得泰然，他走到范遥身边，拍了拍他的肩膀，小声道： “皇弟放心，杨逍不会有辱父命，即使不是骁王，也决不会舍白翎而去，更不会置白翎的存亡不顾。”

他这话中有话，跟他向来甚有默契的范遥已心领神会，当下不再说什么了。

“母后，儿臣从此不在身边，请母后保重。”杨逍走到柳芯茹跟前，恭敬跪下，又向着养生苑的方向叩头： “父皇对儿臣的救命养育大恩，儿臣永不敢忘，即使儿臣不再是皇子，永远都是白翎的人。”

柳芯茹鄙夷的看着他，这小子到了这时候还在演戏给谁看？不过既然优势已在己方，让他再演一会孝子又何妨？

杨逍叩完头后站起身来，不卑不亢的离去。

从此以后，白翎再不会有骁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