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霜

十二

哈迪斯并没有猜错，宙斯很快便行动了。以哈迪斯包庇修普诺斯，公然与天神作对为名，正式向冥界宣战。当然，身为众神之首的他，身边猛将如云，根本无需要亲自征战。他深知哈迪斯绝不简单，他的手下也不是等闲之辈，此战会是一场硬仗，所以派了他最宠爱的女儿，战争和智慧女神雅典娜领军。

其实哈迪斯与雅典娜并没有什么过节，亦从没交过手，不过关于她的事，他也听过不少。对比起冲动暴躁的阿瑞斯，雅典娜是个更具智慧冷静的将帅之才。她之前曾打过不少胜仗，手下又有众多强大的圣斗士，实力绝不简单，所以，今次哈迪斯也绝不敢怠慢，此仗关乎冥界的存亡和冥界众人的性命，他绝不能掉以轻心。

他已下令全体冥斗士严密戒备，派三巨头之一拉达曼迪斯率领一些冥斗士前往冥界入口，等待雅典娜的先头部队，绝不会让他们踏进冥界半步，而自己则主持大局，并以双子神作军师，一同商量部署策略。

雅典娜果然是惯于行军打仗的，面对一个自己从没交过手的对手，还有甚少神祇踏足过，充满神秘感的冥界，她并没有急于进攻，在深入敌阵前，先派人前往探听底细。她所派的圣斗士人数虽然不多，可全是实力强劲的黄金圣斗士。

冥界入口附近都是哈迪斯的结界，即使对方是黄金圣斗士，也绝不能轻易攻进来。圣斗士的实力在结界的影响下大大削弱，然而白羊座与狮子座也把几名冥斗士杀死，圣域教皇的弟弟──双子座的黄金圣斗士，更与拉达曼迪斯斗得难分难解。即使在哈迪斯结界的保护下，在猛烈的打斗里，两人都双双受了伤。这一激战里，双方都各有损伤，谁也没有什么好处，而圣斗士此行旨在刺探虚实，并无攻入冥界的打算，认为久战无益，最终选择了先行彻退，等待雅典娜的进一步指示下再作进攻。

虽然成功挡住了圣斗士来犯，可拉达曼迪斯受伤了，又损失了几名冥斗士，对冥界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。

尽管开战便免不了死伤，但听到部下带来的消息时，哈迪斯的心还是不禁一沉。冥界里任何一人的伤亡，对他而言都是切肤之痛；而修普诺斯听罢更是脸色惨白，心里一阵剧痛，整个人失魂落魄。

虽然两个人都没有说什么，可是他们的沉痛，又怎逃得过塔那都斯的眼睛？想到那个欺人太甚的宙斯，那些胆敢与神对敌的卑‘贱人类，塔那都斯恨得咬牙切齿。

‘那些圣斗士真可恶！敢在我们这儿放肆！让我塔那都斯把他们杀个片甲不留！’

‘塔那，不要冲动！你必须留在这里！’哈迪斯断然阻止了他。

‘可是，那些可恶的人类……’

‘朕说，你必须留在这里！这是皇命！’ 

塔那都斯不禁愕然，当下不敢再作声了。哈迪斯一向视他为知己，甚少会以如此严厉的语气跟他说话，更不会以君王的身份命令他。他不知道为什么他强烈反对自己出战，难道是对他的实力没信心吗？他就不信，以他死神的力量，就斗不了那些草芥蝼蚁！

‘塔那，替朕去看看拉达他们的伤势。’哈迪斯的语气放软了一点：‘修普诺斯，你留下来，朕有话跟你说！’

在塔那都斯离开以后，哈迪斯凝视着修普诺斯，缓缓的开了口：‘虽然在我们与父神一战中，宙斯被认为是出力最多，也是救了我们众多兄弟姐妹的一个，可是他自己明白，这并非他的实力特别出众，只是因为在他一出生起，母神便庇护了他，让他逃过被父神吞下的命运罢了。他很明白，若没有兄弟姐妹的帮助，他根本得不了众神之神的地位。他一直最忌惮的，便是我和波塞东两个，但碍于怕被旁人说他忘情负义残害兄弟，所以一直只敢采取安抚政策。不过在他心里，我和波塞东都是野心勃勃，都在无时无刻觊觎着他的天神之位，他一直都恨不得除之而后快。既然他早已有此想法，与我们开战只是迟早的事罢了。’

‘陛下……’修普诺斯看着他，开始明白他想说什么。

‘即使今次不是为了你，他总会找别的借口。我早就料到他不会放过冥界的，所以一早已准备好迎接他来犯，也很有信心，即使对手是雅典娜，我们也一定能打赢这场硬仗的。’哈迪斯尝试再把声音放柔一点：‘所以，你不需要自责，不要抱着自己害了冥界的想法。在这关键时刻，我们更应该团结起来对抗外敌。’

‘陛下，臣明白了。’从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开始，修普诺斯都以为在陛下眼里从没有自己的存在，以为他从不了解自己，然而，此刻他才知道，原来他一直也留意着他，自己心里的内疚自责，他一眼便看出来了，而且还千方百计希望帮助他解开心结，让他安心的留下。

这一切，原来不是自己的妄想，都是真的，是真的！

为了陛下，为了塔那，他更应该振作起来，和他们一起保护冥界！

出于对双子座的偏爱，私心地安排了哥哥当上圣域的教皇，另一位当上了黄金圣斗士。我果然是双子控啊，呵呵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