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霜

最终回

 

哈迪斯遵守了诺言，传授了塔那都斯内功．并把心法写了在书内，叮嘱潘多拉在他完全清醒后再交给他．

 

塔那都斯这几天仍是有些时候清醒，有些时候昏沉，但听潘多拉所说，再过一段日子情况便会好转，只要依着哈迪斯所授心法修练，便能自行驱寒，把寒毒根治．

 

修普诺斯只是担心，以塔那都斯固执的脾性，恐怕他不肯轻易接受．

 

“这是你甘冒生命之险换来的，不管用什么方法，我也会游说他的．”潘多拉安慰他道：“目前最重要的，是要保持状态，行动当日要格外小心．”

 

“坦白说，这次行动，即使有幽冥众高手一起同去，我也没有全身而退的信心．”修普诺斯苦笑道：“若然我无法回来的话．．．”

 

“别胡乱说话！”潘多拉连忙用手指封住了他的嘴唇：“之前经过多次凶险，你不是还能活下去吗？这次也是一样，你一定能平安回来的！”

 

“潘多拉，我们何必自欺欺人呢？”修普诺斯说着把一封书信递了给她：“若然我出了什么事，请你代我把这个交给塔那．”

 

“你心里既然还记挂着他，为何不亲自去跟他道别，亲口去告诉他你的心意？”潘多拉替他不值的说道：“你什么也不说，塔那都斯那个傻瓜不会懂的！也永远不会知道你为他做了那么多．”

 

“我只怕我的出现，只会令他像上次一样，不说一声便无影无踪．恐怕他现在仍不能接受自己拥有一个冷血杀手的哥哥吧！在他接受这事实前，不再见面也许更好．”

 

“可是你．．．”

 

“我的主意已决．”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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寂静的晚上，幽冥众人都早已入睡，为明日的行动作好休息准备．

 

只有修普诺斯一人仍未入睡．

因为，他仍未放下那个人．

 

走到塔那都斯所住的屋子，从窗户看了进去，塔那都斯睡着了．

 

他本也很想亲口跟他道别，却奈何没有这份勇气．

 

是的，他害怕面对他，害怕他会用痛恨的目光看着他，更害怕他会像上次一样一走了之．

 

即使很想在临走前轻抚他的脸，紧握他的手，亲吻他的唇，修普诺斯却始终不敢踏进屋子半步．

 

他努力跟自己说：“只要在远方看着他，知道他安好便足够了．”

 

借着微弱的月光，他依稀看到了塔那都斯那张像孩子一样的睡颜，那么率真，那么可爱．

 

他实在不想让自己手上的鲜血，去玷污他这么纯洁的生命．

 

塔那，或许今生，我已不配再去爱你了．

 

只求来世，再能得到你的爱．．．

 

他强忍着快要溢出的泪水，逼迫自己转身告别那个他付出一生去爱的人．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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塔那都斯做了一个很长很可怕的恶梦．

 

他看到他的修普，变成了满手鲜血，面目狰狞的冷血杀手．

 

不．．．这并不是梦．．．

 

修普．．．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？为什么你从不肯告诉我为什么．．．

 

彷佛记得在得知那残忍的事实时，他整个人崩溃了，除了想立即逃离以外，脑海里空白一片．他离开了屋子，漫无目的在街上流浪，被人驱赶．被人追打，却痛得已经麻木，之后．．．他好像昏倒了．．．之后．．．他再记不起发生了什么事．

 

当他醒过来时，发现自己正置身屋子里，身上盖好了被子，身体不知为何不再冷了，沐浴着从窗外射进来的阳光，甚至有种暖洋洋的感觉，桌上放好了食物，还有一本他从没见过的书．他好奇心起，打开了书细看，竟发现里面记载的，全都是上乘的内功，那心法充满阳劲刚猛，若加以修练，足以驱走他体内的寒毒之余，内功修为更会大大提升，他不禁怀疑，为什么这么一部绝世武功典籍，会无端的出现在这里，会随随便便的放在他床边的桌上？起初以为有诈，小心翼翼再把那心法细看一遍，却发现当中武功没花没假，他更是大惑不解．

 

“潘多拉！潘多拉你在哪儿？”大声喊了几遍，还是没有响应，屋里除了他外，半个人影也没有．

 

到底发生了何事？

 

不知怎的，心里冒起了一股强烈的不安，那是来自双生兄弟的微妙感应．

 

修普．．．是修普出了什么事吗？

 

“修普！修普！”纵然不能否认，他仍在生他的气，仍是接受不了他已成为杀手的事实，可他心底却清楚，他始终是他心中最爱，始终是无论如何也割舍不下的人．

 

他之前没错是曾千方百计逃避他，曾抗拒得不愿再见到他，可是，此刻的他，却只愿再见他一面．

 

他不知再见面时该说些什么，也不知该如何面对他，可他什么也不管，就只想再见到他！

 

“修普，我不再生你的气了，你出来好不好？”他越喊越是焦急．

 

他找遍了屋里屋外，还是一无所获．

 

他颓然地跪了下来．

 

“修普．．．”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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哈迪斯带同了最得力的部下，出动幽冥里最强的高手，早已在宙斯出行的路线上埋伏．

 

“卡斯托尔，今天，黑帝斯便要替你报仇．”

 

这是等待了多年的机会，经过多年的处心积累，幽冥终于云集了众多高手，把宙斯身边的爪牙一个一个的铲除，现在终于是手刃仇人的时候了．

 

幽冥里很多成员的亲人都是因宙斯而死，如今得报大仇的良机摆在眼前，即使明知前路危险，极可能在此次行动里失去性命，也会勇往直前不会退缩．

 

对于修普诺斯而言，父母的仇当然要报，可最重要的还是塔那都斯的安危，哈迪斯已经守约传与内功心法，他唯一担心的，就只是塔那都斯不肯修练罢了．

 

或许，一身血腥的他，以后再也无法陪伴着他，这已是他唯一能为他做的，也许是最后能为他做的事情．

 

塔那，无论如何，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．．．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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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帝斯一天没死，宙斯也始终无法安心，虽然他多年多不知所踪，可宙斯却没有掉以轻心，每次出行时都会份外小心，带上成千上万的侍卫，若然黑帝斯大胆前来报复，不管他有什么能耐，也定必插翼飞．

 

宙斯的先行部队，浩浩荡荡的在路上走过，看到那前呼后涌的千军万马，哈迪斯心知实在不好应付．

 

在出发前，他们早已经过周密的部署，哈迪斯命修普诺斯拿出了地图，跟众人分析情势．

 

作为幽冥里最冷静最睿智的一个，理所当然也成为俨如军师一样的修普诺斯，仔细地研究了地图后，在宙斯出行的路线上附近找到了一处易于攻守，被几处峭壁包围着的山路，这山路十分难行，宙斯一行该不会行经此处，可修普诺斯却另有办法，逼他们选行此路．

 

“宙斯人马众多，我们虽高手云集，但以寡敌众不是易事，智取方为上策．”哈迪斯临行前命令道：“按着希帕斯的计策行事！”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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宙斯的先行部队浩浩荡荡的前进，却在一条歧路前停了下来．

 

“发生了何事？”宙斯感到奇怪问道．

 

“回禀陛下，前面的路被落石封住了．”

 

“那你们还等什么？还不快把石头移开？”

 

“路上落石太多，清除需要一段时间，只怕会担搁了祭典的吉时．”

 

“那么走另一条路吧！”宙斯于是命令道：“虽然这小路崎岖不平并不好走，但也已无他法．”

 

无计可施下，宙斯一行人被逼取道小路，道路狭窄，泥泞遍地，马匹路过并不方便，士兵也走得份外吃力．

 

“行动！”见宙斯的队伍已走进早已设下的陷阱里，哈迪斯一声令下，修普诺斯立即带领早已在高点埋伏的手下奥涅依洛斯、伊刻罗斯、幻塔索斯及墨菲斯，利用准备好的投石机械，把乱石投进大军之中，在军中大乱之际，幽冥一众高手立即从四方八面攻来．

 

“快点护驾！”宙斯大军一时被杀个措手不及，幽冥三巨头带同其它高手对付一浪接一浪涌过来的士兵，哈迪斯欲上前与宙斯单打独斗，却被众多大内高手重重围着，白礼和上次被塔那都斯偷袭受了重伤差点丧命的赛奇，见哈迪斯接连解决众多高手，正向宙斯步步逼近，情况危急，立即上前欲阻拦哈迪斯，却被修普诺斯拦了下来．

 

“你们的对手是我．”修普诺斯短促的说道，左手亮出了软剑，右手紧握着竹箫．

 

“哼！手下败将！上次若非你弟弟偷袭，你早已死在我们二人的刀剑合壁之下了．”

 

“我希帕斯犯过的错误，永不会再重蹈覆辙．”修普诺斯淡然说道：“所以今次，败的会是你们！”

 

新仇加上旧恨，这正是一雪前耻的机会，白礼举起大刀，赛奇挥出了剑，不用言传便一起向修普诺斯攻去．

 

自从上次吃过刀剑合壁的苦头，修普诺斯吸取了教训，潜心苦练左右合击之术，左手握箫，右手出剑，互相掩护，互补长短，一心二用，箫剑由同一人所使，比起赛奇白礼的刀剑合壁更有默契．

 

距离上次对战只短短时间，修普诺斯竟练成如此奇技，两人都登时一愕．

 

修普诺斯以游刃有余的软剑，抵御赛奇星罗棋布的剑阵，赛奇剑剑凌厉角度刁钻，修普诺斯看似挨打处于下风，但实则却旨在稳守并摸清对方门路，待时机一到便伺机反击．赛奇攻势看似凌厉，却屡屡被软剑化解，占不了什么便宜．

 

修普诺斯同时以灵活多变的竹箫，牵制白礼排山倒海的攻击，白礼刀刀雄浑摧毁力强，以箫制剑，看似是以螳臂挡车，然而却招招杀着，论力量，大刀当然较为优胜，但比敏捷，竹箫却明显占上风，竹箫轻易乘着空隙攻向白礼，令其不得不反攻为守．

 

要分心对付两大高手，修普诺斯也感吃力，知道久战下去并非办法，必须速战速决，一个反手，竹箫避过大刀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，落点准绳地点了白礼身上几道大穴，

 

“白礼！”随着白礼已被制服，赛奇的剑顿时失去了掩护威力大减，修普诺斯得势不饶人，软剑步步进逼，出招看似随心所欲不依任何章法．

 

若出剑仍有剑招可循，赛奇尚且有办法应付，可是所谓“无招胜有招”，既然毫无招式可言，又怎能轻易寻找破解之法？赛奇也一时被这奇招弄得一时失了方寸．

 

高手过招，胜负往往只差一线，修普诺斯当然不会错过如此良机，软剑凌厉向赛奇的胸口刺去．

 

“赛奇！”看到赛奇神情痛苦，无力地倒了下来，白礼不禁大惊．

 

修普诺斯当然明白斩草除根的道理，解决了赛奇后，正欲用剑刺向大穴被点的白礼身上，却听到一声闷哼停了下来．

 

“哈迪斯大人！”修普诺斯向哈迪斯的方向看去，只见他正被几大高手围攻，身上已经披血，情况并不乐观，于是暂时放下白礼，软剑向围攻哈迪斯的几名高手攻去．

 

“大人，这儿交给我吧！”哈迪斯点了点头，目标转向已失去保护的，亮出了剑力求自保的宙斯．

 

刚才应付赛奇和白礼二人，修普诺斯早已筋疲力竭，现在又遇上了几名高手，已招架得有点吃力，以寡敌众本已极为不利，再加上眼前的个个都是高手，即使箫剑合一威力不弱，也渐渐现出了疲态．

 

修普诺斯在来之前，早已置生死于道外，没有想过能全身而退，现在即使身处下风，身体多处浴血受伤，仍是无畏无惧沉着应战，一心只希望协助哈迪斯把宙斯杀掉．

 

在修普诺斯专心一致迎战几大高手时，却听到两声惨叫，向声音来源看去，只见宙斯和哈迪斯的剑都已刺进了对方胸口，两人的神情都痛苦非常．

 

“陛下！”

 

“哈迪斯大人！”

 

修普诺斯不顾一切上前把他抱起，哈迪斯的鲜血如泉从胸口涌出，已是奄奄一息，只是凭着一口气强撑下去．

 

“我终于．．．为卡斯托尔．．．报仇了．．．”他看着中剑倒下的宙斯，脸上泛现着胜利的笑容．

 

“大人．．．您要支持下去！”修普诺斯设法想为他止血．

 

“我看到．．．卡斯托尔．．．在向着我．．．微笑呢．．．是啊．．．他已．．．等了我很久了．．．我该去．．．找他了．．．”哈迪斯微笑着说道：“希帕斯．．．不用理我．．．快点走吧．．．塔那都斯．．．在等着你回去．．．”

 

“大人！大人！”修普诺斯痛喊几声，在他的怀抱里，哈迪斯欣慰的合上了双眼．

 

“希帕斯大人！小心身后！”在修普诺斯抱着哈迪斯悲从中来之际，幻塔索斯大叫一声，然而一切已是太迟，在修普诺斯作出反应前，背上已被狠狠砍了一刀．

 

“是．．．你？”修普诺斯倒了在地上，艰难的抬起头来，惊愕地看着偷袭之人，他竟然是刚才被他制服了的白礼！

 

他竟然在短时间内，成功解开了他点的穴道？

 

“希帕斯，你似乎忘了我的存在了！”白礼居高临下的看着他，其它高手也已围了过来：“今天这里便是你的葬身之地！”

 

修普诺斯尝试再握着剑，想勉力撑起身体，却奈何失血过多，四肢都不听使唤再倒了在地上，只能任由宰割．

 

“去死吧！”白礼的大刀劈下，修普诺斯以为九死一生之际，大刀却被四把利剑同时挡住了．

 

是奥涅依洛斯、伊刻罗斯、幻塔索斯及墨菲斯！

 

“希帕斯大人！快点走！”

 

“不．．．我不能．．．丢下你们．．．”

 

“希帕斯大人！塔那都斯大人在等着你回去的！”四人一边吃力地挡下白礼及众高手的攻击，一边对修普诺斯催促道：“快点走！”

 

“你们．．．”不能让四人白白牺牲！修普诺斯咬了咬牙，努力撑起摇摇欲坠的身体，顽强地再站起来．

 

“不能让他逃跑！快追！”白礼被四人纠缠着脱不了身，但仍向着其它士兵喊道．

 

遍体鳞伤的修普诺斯用尽全力不断在跑，身上的伤口却不断溢出鲜血，伤口撕裂的剧痛难当，士兵沿着地上留下的血渍穷追不舍，他一路跌跌撞撞，狼狈不堪，直至跑至一悬崖前，终于无力地倒了下来．

 

“看你还想往哪里逃！”士兵们狰狞一笑，向着他围了上来．

 

修普诺斯用尽最终一口气爬了起来，傲然清冷的目光扫过眼前每一个人．

 

早已没想过能活着回去，即使死亡就在眼前，他也是无畏无惧的坦然面对．

 

他唯一不舍的，就只有一个人，那个他即使为其舍弃性命也是甘愿的人．

 

“塔那，对不起．．．”他凄然一笑，合上了双眼，任由再也无力支持的身体，慢慢地向着那万丈深渊倒下去．．．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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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修普！！！”塔那都斯大汗淋漓的惊醒过来．

 

“又在做恶梦了？”潘多拉把药递了过来：“是时候服药了．”

 

“我梦见．．．修普被人追杀．．．掉下了深渊里．．．”塔那都斯气喘吁吁的说道．

 

“那只不过是恶梦罢了．他不是告诉你，现在过得很好吗？”潘多拉眼里闪过一丝悲伤：“快点把药吃完，之后就是练功的时间了，只要努力再把哈迪斯大人的内功心法练几个月，便能把寒毒彻底驱除了．”

 

“是的，那只是一场恶梦．”塔那都斯再次拿出了那修普诺斯留给他的书信，细心地阅读，努力的告诉自己，那真的是一场梦．

 

“塔那．．．经历了这么多后，我终于明白，分开了，对我们也许会更好．挣脱了我们之间的桎梏，我们将会活得更快乐．”

 

．．．

 

“在刺杀宙斯的行动里，我侥幸活下来了，伤愈后离开了这里，把幽冥的一切都抛诸脑后，在过着些云游四海的快乐生活．”

 

．．．

 

“塔那，我活得很好，你不用担心我，我也相信，你亦一定过得很好吧！只要努力练功，要根治寒毒并不是问题．”

 

．．．

 

“塔那，你忘了我吧！这无论对我还是你，都是最好的结局．”

 

．．．

 

看着信后的那株梅花，塔那都斯笑了．

 

修普．．．你知道吗？在我心中，你仍像雪中梅一样纯洁．

 

我终于知道了真相，明白你一直背负着的罪疚和委屈．

 

是我错怪了你，修普．．．

 

或许，你不能原谅我，所以才会决定远走他方吧！

 

修普，我知道你活得很好，也为你的快乐而高兴．

 

可是，要忘记你，我却做不到．

 

想遗忘一切，却只想到更多．

 

你的所有，早已深深铭记．

 

一生也．．．不能磨灭．．．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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潘多拉黯然地看着那个在黑暗中努力摸索着，一跛一跛地艰难走着的金发男子．

 

即使双目已失去了神采，从此再也看不见；一条腿也被摔断了，一身好武功再也使不出来，在她的心里，他还是她最深爱的，最俊朗帅气的希帕斯．

 

看着他踉跄的走着，看着他每天都只一人默默承受着各种痛苦，潘多拉的心都在剧痛．

 

“希帕斯！”见到他跌倒了在地上，她连忙上前相扶．

 

“潘多拉，我早说过，我不是希帕斯了．．．”即使他看不见，也知道搀扶他的是谁：“我已不再是幽冥的人了．”

 

“修普．．．”还记得当天把他从崖底救回来时，他已伤痕累累受伤很重，能救回一命已是十分侥幸，可惜．．．他的眼睛．．．他的腿．．．想到当时的情景，潘多拉仍是痛得难以呼吸．

 

“那封信．．．交了给塔那都斯了？”

 

“是的，他说，他也会活得很好，你不用担心他．”潘多拉点了点头，她答应他的，都已做到了，唯一做不到的，是她告诉了塔那都斯，他为何成为杀手的真相．

 

“这样就好．”他淡淡的笑了．

 

“你这样子，也能叫好吗？”潘多拉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：“为何不肯去见他？为何要对自己这样残忍？为什么？”

 

“我不想让他看到我这样子．”修普诺斯黯然答道：“这样，对我对他，都是最好的结局．”

 

潘多拉无言以对了．

 

她不禁问自己，为何相爱的两个人，却偏偏不能见面？

 

为何能朝夕相对的两个人，却又偏偏不能爱上？

 

（全篇完）